自宋朝开始,随着南方经济的发展,南京逐渐成为中国的经济中心,经济的繁荣带动文化的发展,不少统治者看中了南京的山川都会,纷纷在此建都,到现在已是六朝古都了。与南京相呼应的就是北京了,自元大都以来,历经元明清三朝七百多年,直到后世的新中国都在此建都。一南一北两京相映成趣。古书上常说一统天下,其标志就是指的攻下前朝旧都。
历史上,在南京成立的王朝要么是被北方游牧民族赶到南方,要么就是偏安于南方半壁江山的王朝,这两者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短命。
曾国藩“胜守”南京以来,到今天已是“胜守”了一年多了,在这一年多里,我不断的派使者前去劝降他,不料他对满清的忠心“可彰日月”铁了心的就是不降。曾国藩死命不降,我又出于减少伤亡的考虑,只得采取围而不攻的办法,期待着最终迫降他。慢功出细活,只要肯花时间,我相信总有一天,曾国藩会认清形势,幡然醒悟的。不料铁血军在伊犁与俄军打了一仗,时间一下子就变得紧迫起来。为上早日解放全中国,发挥全国之力打击俄国,我再也没时间和曾国藩磨洋功了,加紧了对南京的围困。
为了这最后的对满清之战,参谋部制定了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我将这一计划命名为“两京”。
按照“两京”计划,铁血军展开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南京方面,整编后的长江水军可以用绝对优势控制长江水域,完了东南解放任务的第二军和第四军团团围住南京。长江水军有八万人、第二军有九万人、第四军有七万人,再加上在杭州上海一带训练的第五军十三万人,相信总计三十七万大军,一定可以将南京曾国藩的十几万人围成铁桶一般。
北京方面,由海军运送陆战师从大沽口登陆,攻占天津进逼北京。运送重火力师从葫芦岛登陆,攻占山海关掐断满清逃往东北的道路。与此同时,空军派往山西协助第三军越过太行山攻占北京。这个计划规模庞大,铁血军拿出全部实力,同时攻打南北两京,表面看起来北轻南重,实际上是南轻北重,南面是人数众多,却是围而不攻,北面是一定要拿下,相信等我军拿下北京,灭了满清之后,南京清兵在失了主子,必定会丧失抵抗的勇气,举城投降自然不在话下。南北两京同时开战,这样的战略部署,也算是开创了中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战略先河了。
战争的进程很快。
1845年4月3日,陆战师攻占天津。
1845年4月7日,重火力师攻占山海关。
1845年4月9日,第三军兵临北京城下。
四月的天气对于古老的北京城来说,还属冬寒未尽之时,偶尔还会下一场大雪。躲皇宫里的道光,虽然裹着厚厚的狐皮衣,但仍抵不住城外隆隆的炮声,送来的巨大寒意。北京城内虽然还有十万装备了新式枪炮的八旗兵、禁卫军,但通过这些年的战争,道光心里明白,这样的部队并不是城外教匪的对手。他所依靠的曾国藩,如今也被围在南京动惮不得,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团练数量众多,加起来总数甚至还会超过铁血军的人数,但却是离不开故土,每一支数量又少,再加上没人统一指挥,即使来京勤王,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前些日子,道光天天早朝,期盼着有某个大臣,灵光乍现,能够蹦出一个退敌的好主意。但是每次早朝,大臣们个个噤若寒蝉,太和殿内群臣大眼瞪小眼,愣是没人可以吭出个屁来。
“平日里个个都说忠君报国,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真要到了国家危难之际,又一个二个的全都成了哑巴,我养你们有何用?”每次早朝结束时,道光都用这句话结尾,这几乎成了惯例了。
“难道大清二百多年基业就要断送到我手里了吗?”国事糜烂,使得道光在夜里难以安枕。
“汉人太多,能治则治之,不能治则退回关外,骑马牧羊、打鱼狩猎,自在逍遥。”这是满清入关后第一位皇帝顺治的话。道光少年时读到这句话总认为顺治帝太懦弱了,如今再一次读到,道光的感受就完全不同了。以少御多、以满御汉非雄才大略不足以成事。道光自视甚高,总以为自己比起太祖努尔哈赤来虽不如,但也算是一位明君了。如今教匪越闹越烈,甚至打到北京城外来了,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应当归绺于臣子的无用。
“难道大清气数已尽,非得退居关外吗?”不过即使退到关外去,教匪也未必会放过自己,想清了这一节,道光摇摇头将这一想法丢出脑外。
这些日子,外国使节来往的愈发频繁了,英夷不断的将他们探来的一些教匪内幕消息知诉道光。俄夷更是愿意直接出兵剿灭教匪,但他们提出来的条件也太难以接受了,占了外兴安岭和库叶岛还嫌不足,现在竟要整个东北。关外乃大清的龙兴之地,怎可赠人?经过谈判,俄夷最终同意,只要除满洲以外的东北,让大清仍保有祖宗的龙兴之地。道光本想咬咬牙,硬着头皮答应。无奈有不少大臣拼死力谏,说什么俄夷狼子野心,不足为信。再加上道光自己也举棋不足,这事就此搁置了起来。
如今教匪已围了城,国之将亡,借“俄兵”的想法又冒了出来。借俄兵之举虽有前门拒狼后门进虎之嫌,道光相信自己能力超强,可以做到“驱虎吞狼”。最好打个两败俱伤,让大清缓一口气。不过这样卖国丢脸的事,道光自己是不会去做的,口喻奕山“着情”办理。道光虽说的含糊,奕山还是听明白了,心领神会之下,奕山不声不响的与俄国公使签了《中俄密约》。密约中规定,满清正式承认俄国已占领的黑龙江以北大块土地合法,还将满洲以北,包括后世黑龙江省的全部和吉林省的一部在内的大片土地割让给俄国,条件是俄国出兵助大清打败教匪。
俄国公使拿到密约之后,欣喜若狂,将这视为自己的一次伟大胜利。拿着条约兴冲冲的踏上了回国的路程。不料他路经山海关时,露了陷,结果被张炮拿下。当张炮看到从他身上搜出条约时,气歪了嘴,大呼满清卖国。我知道这事之后,命令第三军和空突师加紧攻城,重火力师也调了过去,从北面猛轰北京。以前怕大炮毁了古建筑,所以不敢用重炮轰城,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在关外满清还有十几万大军,这些人如果带领五十万俄军,赶到北京城下,而我军那时还没攻下北京的话,必定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当中。
懦弱的满清守军,在我军不用大炮的情况下,任借着高大的城墙,还能守一阵子。大炮一轰,清兵就撑不住了。
1845年5月1日,铁血军集中了五百门大炮,猛轰北面城墙,仅十分钟,耗费了无数人力建造的北面城墙就变成一堆瓦砾。战士们呐喊着,冲进北京城。
同日下午五点,我军攻进内皇城,活捉了被烟火熏昏了的道光。要说这道光倒也硬气,本着“国君死社稷”的想法,竟要放火*。道光想死,他身边的太监可不想死,从火场中逃了出来,被铁血军战士捉住后,又领着战士们救了道光。
道光还活着,这倒给我添了麻烦,杀还是不杀?如果不杀的话又给他安排什么样的位置?如果杀的话又定什么罪?我自己定不下来,就给踢给高好法院去审理吧。最好法院接到这个案子,也很为难,如果用新政府的宪法来判断,道光万死不足赎其罪,但道光是满清皇帝啊,这个宪法却是新政府的宪法,道光以前的所作所为又不是在新政府控制的范围内,所以要想定道光的罪,首先要明确到底用什么标准来衡量。
道光案的审理,法官和陪审团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看来这事,没有几年功夫是定不来了的了。令法院头痛的除了道光外,还有满清一大批官员的审理。这些人可不像道光,定不下来可以先关起来,慢慢的研究后再定。满清高官贵族,皇亲国戚,上上下下,足有七万多人,关个十天半月的还能凑合,要是在定罪之前关上几年,那可不行啊。法院找过我几次,想探听一下我的意见,嘿嘿,如果什么事都由我做,还要你们这些法官干什么?法院的人每次来问,我都闭口不言,急死他们!哈哈。
南京城采取严密围困之后,仅一个月,城内就发生饥荒,每天都有人饿死。这样的结局,可不是我想看到的。于是网开一面,在南京城外设立数百个饭铺,城里的士兵或百姓都可以自由的来吃。吃完之后,来去自由。曾国藩先是严令禁止,城内士兵和百姓出城吃饭,但是不论怎样的严令,都抵不住饥饿的折磨啊。城内百姓清兵纷纷偷偷的跑出城来喝粥,喝完之后,大部分都不愿回去继续挨饿了,有亲朋的投亲靠友而去,没亲朋在铁血军后勤部寻了一份工作,赖以养家糊口。只有少部分念着满大人的好,又回去了。曾国藩知道拦不住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曾国藩死硬的不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要说他忠于满清吧,在北京未攻破之前,还说得过去,但是现在满清已经完了,曾国藩守着这一座孤城又有什么意思?从后世历史上曾国藩的表现看来,到还真处处显得他是一个忠臣,即使他手握几十万大军,权势熏天之时,也没有动过造反的念头。曾国藩虽没动过造反的念头,但满清可没给他好脸色看,不断的给他小鞋穿,后来太平天国灭了,满清立即“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剥了他的兵权。对此,曾国藩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怨言,欣然的接受了。后来满清又顾虑到曾国藩和他弟弟曾国荃两个都是封疆大吏,曾家的权势太大,于是处处提防。曾国藩敏锐的察觉到了朝庭的想法,他不但不据理力争,反而用一封家书,劝弟弟“告病还乡”。
方方面面,都可表明曾国藩是处处为朝庭着想的大忠臣。曾国藩的机灵与忠诚,让他平安的度过了一生。其实在中国历史上,统兵大将,手握重兵,又被朝庭猜忌,能得善终的一个都没有,唯独曾国藩例外。所以在后世中国流行这样一句话:“当官学曾国藩,为商学胡雪岩。”
我思忖了很久,就是想不明白,曾国藩为什么不降?百万大军,每天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一个事啊,虽然我不缺银子,但是银子也不能白白浪费啊。必须想办法尽早说服曾国藩,可是曾国藩要怎样才降呢?我又猜不透他的想法。
也许祖宗保佑,也许是心有神灵,苦苦思索之后,终于在灵光一现,想到了解决办法。像曾国藩这样心思复杂的人,我猜不透就不猜啊。完全可以直接问他,想必以曾国藩的聪明,他不会不知道反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现在他所欠缺的是一个可以放下武器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曾国藩必定会隐晦的告诉我。
“大人,外面的人,又来使者了。”一个亲兵在曾国藩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说着。以前新军对铁血军不是用教匪就是用乱党称呼,不过随着局势的急转直下,清兵明白了,这天下迟早是教匪的,得罪了教匪一定没好下场,所以改用“外面的人”这样中性称呼。这样既可不得罪教匪,又可敷衍上官。
“本官不是跟你说过吗?教匪来人,无非就是劝降而已,一律不见!”
“大人,这次可不一样,这使者是外面人的头。”
“谁?龙居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