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古劝谏道。
“哦?为什么?难道李爱卿认为楚王还能翻身?”龙无畏问道。
“陛下,说实话,楚王确实有机会翻身。”虽然李道古已经用“陛下”这种臣子对皇帝的专用名称呼龙无畏了,但他心里对龙无畏的轻狂还是有点反感。虽然说任谁被压抑了十几年都会如此,但大柄不在手,登基为帝的被人暗害的都多的是,何况是没有登基的。
“此话怎讲?”龙无畏问道。
“还是让夜将军来讲吧。”李道古适时地把在一旁默不言语的夜归天推上前台。
“陛下,楚王确实有机会的。昨夜,江南巫教来了大批人马,相信今早已经进了楚王府。”夜归天言道。
“江南巫教又怎么样?龙国佛道两家最大,剑宗邪宗次之,巫教算第几?敢跟我朝廷作对,他们长了几个脑袋?说实力强横,连当年横行霸道的魔宗都被驱逐到岭南了,江南巫教算什么?”龙无畏显然没把江南巫教这帮人放在眼里,他认为一帮军兵完全就可以把这帮“土人”搞定。
夜归天也知道龙无畏现在难听得逆耳的话,是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龙无畏多加小心。
“哈哈哈哈,无妨无妨。邪神九幽已经伤在两位手下,恐怕要来暗害孤家是有心无力了。另外告诉两位个好消息,朕的师父剑神他老人家已经复原了,还在疗伤的过程中领悟了‘天地一剑’的真髓奥妙。他老人家已经答应入宫为朕护法了,纵有一百个九幽,朕也不怕了。”
李道古与夜归天相视苦笑,有剑神护持,龙无畏自然是不怕人暗杀了,但是他们呢?李道古好歹还是当年六神之一的火神“离火真人”的关门弟子,虽然受了伤,打不过跑还是来得及的,可是夜归天呢?
龙无畏似乎根本没把夜归天的生死放在心上,也许他认为夜归天有自保的能力吧。
夜归天和李道古拜别了龙无畏,离开了皇宫。
“夜兄,咱们也算一起浴血奋战过,不是我对你的功夫没信心,可是这次来的是巫教的精锐部队。据你的描述,甚至当年威震天下的‘毒神’鸠老婆子也来了。鸠老婆子是什么人物,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
夜归天苦笑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如果‘毒神’真的要找我麻烦,我也没有办法啊!”
李道古踌躇了一下,续道:“这样吧,夜兄。我知道京城之中有几个异士高人,只要你能请到他们为你护法,应该是可以逃得性命的。”
“哦?那归天就谢过李兄了。”
“这几个人,隐姓埋名投身市井,久不出江湖了,据说每个人都达到了‘天人境’,都有惊世的武功,万人敌的法器。这几个人,一个是城东卖牛骨头的老头,名叫智者;一个是城南老酒馆的酒二先生;还有一个是西城乞丐庙的庙祝叫寒疯子。他们虽然脾气古怪,不近人情,但夜将军要是诚心恳求的话,说不定他们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夜归天挠挠头,苦思了一会,然后笑道:“呵呵,求人不如求己。对了,李兄,这三位你哪位比较熟络些?”
李道古哈哈大笑道:“夜兄到这个时候还开玩笑,果然不愧大将之才。”
夜归天笑道:“谬赞谬赞。李兄也要小心,你可是咱们皇上的智囊,咱们帝国将来的右相,这份量也不轻啊!”
李道古轻抚道袍,摇头叹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此一时也彼一时。”
夜归天笑道:“龙廷总得有人做,皇帝也要臣子捧啊!”
两人正说着,来到了午门外金水桥边,吴良和常羽冠正在等着夜归天。
“夜兄,李某回西山掌教处去了,有事派人通知我。”
“李兄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中,明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两人拜别,夜归天目送李道古远去。
“大哥,什么时候和李道古称兄道弟了?”吴良笑道。
“刚斩的乌鸡烧的黄纸拜的天地如何,你待怎样?”
“哇,那我们现在不是该叫你二哥了?”吴良的小眼睛又开始眨巴了。
“滚你的,说正事啊。你二哥最近怎么样,他监视着江南巫教那些人没什么问题吧。”夜归天问道。
“这个嘛,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讨论军国大事,好像是不大妥当吧!”吴良一本正经地打起了官腔。
“滚蛋!跟老子我讲官话!”
夜归天拉过缰绳,翻身一跃上了马,打马就走。
“哎,哎,大哥,你等等我嘛,这个人真是没幽默感,真是的开不起玩笑。”
吴良嘟囔着,跟在夜归天和常羽冠后面,回到了兵马司统领府。
进了院落,吴良一溜小跑,跑到夜归天面前,拉着他道:“大哥,咱先别进去。”
“你又想干嘛?”
“哎,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嘛,上次那个鬼叫什么九幽的进咱们统领府,咱们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这回要是他又来了,咱们怎么办?”
“像他那种宗师级别的人自持身份,是不会再来刺杀的,何况光天化日之下,谁敢刺杀兵马司的统领?”夜归天道。
“哈哈哈哈,你就是夜归天吗?这回你可是说错了,你爷爷我扈髑就敢!”
夜归天顺声音来处看去,一个紫面虬髯的大汉手拄长枪,正站在兵马司的一间厢房上。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吴良喊道。
“你家爷爷是神教十大神将之‘紫面天尊’扈髑是也!”
“弧度?你妈怎么给你取这个名字,叫曲线不是挺好的么?”吴良眨着小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
“呸,小子,爷爷要你的狗命!”
扈髑嘴里叫喊着,纵身一跃,到了庭院里,声息全无,看来他的轻功也是厉害非常。
“哇,你要杀的人是他,不是我啊。我的妈呀,我闪了先!”吴良狡黠地笑着,跳到了夜归天身后。
“没义气的家伙!”夜归天骂道。
这时候,兵马司的卫兵听到院中吵嚷,已经赶了过来,将院子围住。
“大哥,我看这厮有几分气力,不如交给我处理如何?”常羽冠见扈髑体壮力强,怕夜归天有闪失,主动请将道。
这扈髑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手中长枪两丈来长,黑如漆,应该是黑铁打造,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八十斤。夜归天气力再大,也打不过常羽冠,这力气活,还是留给三弟去吧。
他看看扈髑,然后点点头道:“三弟小心!”
常羽冠哈哈一笑,伸手取过“火云锤”跳到场中,对扈髑道:“贼厮,你与我大战一场如何?”
扈髑见常羽冠手中两柄大锤,心知这就是齐王说的那个部将,本来他还比较上心,结果一看常羽冠的相貌,不由得乐出生来。
“他奶奶的,见过怪的,没见过这么怪的。两眼还一大一小,真他奶奶的过瘾。我原来以为我已经够丑了,想不到今天遇到一个比我他奶奶的还丑的。”
常羽冠冷笑道:“你他奶奶的丑管我屁事,我又不是你他爷爷。”
说完,常羽冠手中大锤左右一分,一招“双峰灌耳”就打了过去。
扈髑也不躲闪,手中铁枪一晃,迎着常羽冠面门就刺。常羽冠闪身避过,两人就斗在一处,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常羽冠在气力上是不输给扈髑的,甚至还略胜一筹,只不过双锤比长枪短的太厉害了。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铁枪比双锤长的可不止是一寸两寸,也不是一尺两尺,那是一丈八的枪对着二尺不到的锤子,所以常羽冠落在下风也不足为奇。
两边越打越,扈髑已经忘了来的目的是杀夜归天了,只是沉浸在与常羽冠的交锋之中。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边打的激烈,都使出了浑身解数,看的旁人啧啧称赞。
吴良眨着小眼睛,看的心驰神往,嘴里念叨着:“乖乖,以前知道三弟力气大,可不知道他功夫也这么好。要是我再不加把劲,说不定哪天他就赶上我了呢!”
听到吴良的念叨,夜归天既好气又好笑,心道这小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简直可以用“恬不知耻”来形容。
正想着,忽然听到吴良叫道:“三弟,危险!”
夜归天抬眼望去,只见扈髑双手将长枪使的如风车一般,点起数十道枪花直奔常羽冠面门刺来!
常羽冠见长枪攻来,却并没有避开,手腕猛地一抖,双锤于面门处十字交叉在一起,用两个锤柄将长枪卡住。
“嘘”吴良长长出了口气,嘴里叫道:“三弟啊三弟,你真是胡来!”
常羽冠这招“锁枪法”用的极险,若是他力气稍差或是准头有失,那现在他的面门就会被戳上一个大窟窿。
扈髑见势不妙,双手连连扯动长枪,却动不了一丝一毫,双手弃了长枪,于腰间解下一柄缅刀,右手一抖,划出一道白光朝常羽冠奔去。
“他奶奶的,简直是无耻!”吴良骂道。
眼见着缅刀就要奔到常羽冠面前,忽然“叮叮”两声脆响,扈髑忙朝后退去。
众人打眼一瞧,原来是吴良见扈髑弃枪用刀而常羽冠情势危急,把他的“戮神分水刺”当暗器丢了出去,一奔缅刀,一奔扈髑的胸前。
扈髑一身钢筋铁骨,兼有护心镜在身,检视一下见无大碍,不由得哈哈大笑道:“雕虫小技,焉能伤我紫面天尊!”
常羽冠冷笑了一声,双锤分开,长枪掉地,不屑地道:“你连自己的兵器都拿不住,还敢说大话?”
扈髑将缅刀一抖道:“这不是兵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