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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场结束后,每位出来的考生都神色疲倦地走出考场,更有甚者被抬着出去。

    许灏瑞精神尚好,提着考篮在大门处等着姚佑启几人,一同回了客栈,沐浴后,相聚一起用晚饭。

    秋闱放榜时间,在九月中旬,离今有一个月时间,几人商量了一番,暂且先回去,待放榜日子在过来看榜。

    于是约好第二日下午启程返回,回去需要五日的行程,到了八月二十二日午时,许灏瑞四人方才县里回镇上。

    回来的时间长,许灏瑞除了买了些干粮在路上吃,没买其他的东西,到镇上,与另外三人道别。

    他先到酒楼和知会了良锦铭一声,便到肉摊去卖肉,又买了小零嘴和两串糖葫芦,以及个他师傅买一坛酒回去。

    未时末,小无虞抱着蹴鞠,带着金子守在晒谷场路口,等着村里给孩子启蒙的小学堂下学,和小桐哥、豆子哥他们踢球。

    正玩得高兴的时候,何高明突然喊道,“许无虞,那好像是你爹!”他指着乡道上往村尾走去的高大背影。

    专注盯着球的小无虞,欢笑地转头看去,顿时雀跃道:“我爹,是我爹!我要回去了。”

    说着撒腿追上去,高喊:“爹!”

    球也不要了。

    跟在秀气的大黄身后的金子,见主人跑了,呜咽两声,一溜烟追上去。

    院里林清玖翻着竹竿上晾晒的被子,听到外边自家崽崽像小雀儿一样,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的声音,他似想到了什么,忙向院外跑。

    “阿瑞!”

    许灏瑞笑着,张开手接住扑过来的小夫郎,紧紧拥着林清玖,“我回来了。”

    到了堂屋里,小无虞扒着背篓,“爹,好吃的呢?”

    许灏瑞翻出糖葫芦递给他,说道:“和爹爹一人一串。”又拿出了一包酥炸松子放桌面。

    小无虞咬着糖葫芦,伸出小手拨了拨油纸袋,“爹,这是什么?”

    “酥炸松子,给你俩买的小零嘴。”

    “好耶!”小娃儿高兴地打开油纸。

    许灏瑞把背篓里的东西一一收拾好,食材都放到桌上,书本和行李放回卧房里。

    沿路在客栈留宿,他换洗的衣裳都洗干净了的。

    从房里出来,望着桌旁一边塞松子,一边吃糖葫芦的一大一小,不由笑出声来。

    林清玖弯着杏眼招手让他过来,“阿瑞,过来一起吃。”

    许灏瑞坐在小夫郎身旁,张嘴吃着他投喂的松子,“师傅呢?”

    “去坡上看地里的庄稼去了。”

    说起曹操,曹操就到。

    张大壮才侧门进来,取下草帽当扇子扇,见到屋里的人,神色一喜,“灏瑞回来了?!”

    “是啊师傅,我回来了。”

    “爷爷,吃。”小无虞拈起一颗松子递给爷爷。

    “谢谢乖孙。”大蒲扇般的大手摸了摸小娃儿的脑袋。

    “考得如何?”张大壮倒了碗水灌下,又张嘴接住孙儿喂到嘴边的小吃食。

    “感觉还成,离放榜时间还早,我就先回来了,届时我们一起到省城玩几日。”

    “成。”

    *

    九月初,将田地托村长帮忙看着,金子也托付给了张婶,许灏瑞带着夫郎孩子和师傅前往省城。

    在省城游山玩水了几日,十五放榜的前一日,他们随着众人,到城外有名的黄大仙庙上香。

    此庙建在半山中,庙前是长长的石阶,从山脚直通庙前。

    近来庙里香客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爬上来,歇了会儿,林清玖在庙前卖了把香,分每人三支,递给许灏瑞和张大壮,以及小无虞,带着他们进庙里虔诚跪拜。

    拜了主殿不算完,还拉着许灏瑞将庙里的各路神仙拜个遍。

    张大壮受不住里面的拥挤,抱着小无虞到庙外找地方坐着等他们出来。

    小半个时辰后,许灏瑞揽着林清玖挤出庙宇,“累了吧,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片刻,再去找师傅和栗崽。”

    林清玖微喘着点头。

    俩人才出来,许灏瑞遇上了几位县学里的同窗,被叫过去,林清玖拍了拍他手,让他过去和人打招呼,自己则到一旁的树下等他。

    “行,那我去去就来,有事喊我。”

    “好,”

    树下也有不少人歇息,林清玖寻了个能看到许灏瑞的位置站着。

    “林清玖?”

    林清玖转头看向喊他的人,秀眉蹙起,转回头不理会,又往一旁挪了挪,继续看向许灏瑞所在的方向。

    自从许兴文去了县学,他就极少见到这人,在这里能遇到,真是晦气。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中举

    许兴文一副衣冠楚楚人模狗样,摇着扇子,随着林清玖的视线望去,轻啧了一声,低声道:“哦,原来是和许灏瑞过来的,他还真是上哪都带着你啊。”

    见这人越靠越近,林清玖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低喝:“别靠近我。”

    许兴文毫无防备被推得踉跄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全无,收起了折扇,“林清玖,我们到一旁无人的地方吧,我有事与你说。”

    林清玖给他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正好阿瑞过来一起听。”

    许兴文立马看过去,见许灏瑞仍被那几个面熟的书生缠着,才松了口气,“好歹咱们也是同乡,叙叙旧也可啊,诺,那边有个茶棚,我请你过去喝茶,你放心,光天化日之下,我也不能把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