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能现在跳出来坏事,钟生转头就摸去了这伙倭寇的厨房,偷偷动手往堆积的干柴垛里扔了根灶膛里燃的正旺的柴火。

    不一会儿,干柴堆里开始冒出烟雾,这点小烟雾压根没引起厨房那两个正吃饭的厨娘的注意。

    干柴着的很快,火势迅速朝房梁爬去。

    听见厨房的人总算发现着火了,发出了惊吓得破了音的嚎叫,钟生转身便走。

    钟梁看似温文儒雅正人君子,实则是个色中饿鬼,裴宜耳听六路眼观八方,险之又险才将他时不时的揩油小动作悉数避开。

    在钟梁终于忍不住想强拉着裴宜去床那边,霸王硬上弓时,钟生制造的动静终于传达到了这边。

    来禀告的黑衣人呜哩哇啦一阵说,钟梁看向裴宜,脸色变幻莫测。

    裴宜装作没听懂地样子,一脸嫌弃直挥手:“你有事就赶紧滚!”

    钟梁微笑:“并无要事,我的手下发现了只讨人厌的老鼠,已经打死了。”

    裴宜一脸遗憾的表情,神情明晃晃表达了对钟梁不能离开的失望。

    “美人看样子还没想明白,没关系,我可以等。”

    钟梁起身,冲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吩咐了一句,头也不回离开了。

    黑衣人听了吩咐并未离开,而是退出房间关了房门,守在外面寸步不离。

    裴宜试探着将那装着生鱼片的碟子扔在了地上。

    瓷器破碎的声音刚一传出,房门立马被人用力推开,那黑衣人刀都出鞘了,满目凶光就要冲进来,那模样,若是房间里有除裴宜之外的人,势必会被他第一时间不分缘由直接砍死。

    第96章 钟梁大怒

    瞧见裴宜好好的坐在那,只脚边瓷片摔了一地,黑衣人沉默一瞬,扭头对外面吩咐了一句,很快一个女人便低着头迈着小步快速进来,很快便将满地的碎瓷片打扫干净。

    女人打扫完就安静的站在墙角,看样子,是那黑衣人吩咐了她留在房里看着裴宜。

    裴宜佯装生气,将筷子一摔,伸手一指那女人:“让她滚出去!”

    黑衣人不为所动,退出房门时,关门的动作被裴宜的一个动作给硬控了三秒。

    裴宜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锋利的碎瓷片,此刻那块碎瓷片就搁在他洁白无瑕的手腕上,瓷片的尖端刺破皮肤,洇出无比艳丽的一抹红。

    僵持了片刻后,黑衣人冲角落里的女人招了下手,两人悻悻出了门。

    房门再次关上,裴宜一扭脸的功夫,原本钟梁坐着的地方便坐了另一个人。

    裴宜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塞进嘴里,边对钟生做了个口型:“快点吃。”

    钟生精准的控制着筷子不与碗盘碰撞发出声响,两人运筷如飞,很快就填饱了肚子。

    吃饱喝足,为了掩盖两个人吃掉的份量,裴宜冲钟生使了个眼色,钟生会意,再次消失,裴宜深吸口气,开始他的表演。

    房间里碗盘碎裂的声音响成一片,黑衣人再度推开门,十分头疼的看着任性摔了所有碗的裴宜。

    裴宜趾高气昂得像是骄傲的公鸡,抬着下巴等着黑衣人怎么反应。

    不过钟梁应当在这群倭寇里威信挺高,对于他看上的人,黑衣人并不敢如何,黑着脸让女人再次将房间打扫干净后,黑衣人不敢关门了,就站在门口紧紧盯着裴宜。

    裴宜慢悠悠走到博古架前,十分顺手拿起了一只花瓶,挑衅般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

    裴宜伸手指了指门,黑衣人再度沉默,利落关上门,主动结束了这场对峙。

    晚间的时光依旧是二人看书度过,不知过了多久,看书的钟生突然将书放好,站起身看向门口。

    裴宜紧张的看向他。

    门口传来黑衣人用倭国话喊“大首领”的声音,裴宜看了眼门口的功夫,钟生就不见了。

    钟梁踹门而入,满脸的怒气彰显着他此时的心情。

    下一刻,裴宜的手腕被钟梁死死捏住。

    “你们好算计!送你来迷惑我,杜甫庆抓了我在诏安县的不少得力手下,呵呵,你们以为抓了那些人就万事大吉了?”

    裴宜面色镇定,反问道:“我们有阻碍到你的计划吗?”

    钟梁冷笑。

    裴宜了然,微笑道:“杜大人比我想象中的更能干,让我猜猜,杨老大在其中也出了一份力?”

    钟梁眼睛里的怒气快要实质化,咬牙切齿骂道:“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小混混!”

    商榷提供了计划模型,裴宜往里添砖加瓦做了不少安排,其中,便包括了掌握城西的杨老大杨彪,隔壁白光县的最好外援常氏商行。

    裴宜被掳走,钟生行踪不明,秋天去报官后这个计划便正式以裴宜为中心启动了。

    杨老大配合衙役,一举揪出了城西的所有倭国细作,同时连夜拷问,将诏安县另外三个地区的细作,也拔出萝卜带出泥揪出了不少。

    常坤带着常氏商行的一部分精锐镖师沿着光华寺一路寻找,竟是循着钟生有意留下的记号,一路找到了海岸边。

    这么一守,诏安县里一些原本没露馅的细作,也因此暴露了自身,喜获县衙的地牢审讯一条龙套餐。

    杜甫庆这么一搞,诏安县那些长期潜伏没有行动的细作,更加不敢动动作了,任凭钟梁想尽办法,也是彻底和诏安县内失去了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