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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林夕像横店影视城那些吃盒饭的群演那样蹲在路边,吃着玉子烧还想下次调味也可以改进一下,自己是甜咸口都行偏咸口,弘树没说过喜好,但聊天那么久能从字里行间推理出来,他更喜欢甜口。

    正想得出神,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喂,吃什么呢?”

    这猝不及防的一句差点让她打翻便当盒,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松田警官,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吓人啊?”

    小林夕扭头仰视卷毛警官,诶,对方今天竟然没穿西装制服,无袖背心加运动裤,瞧着也是出来晨跑的。

    没有墨镜西装的加持,他整个人都年轻不少,黑涩会气质淡了,显露出流畅结实的手臂肌肉线条,无袖背心被湿热的汗浸透,紧贴在上半身,隐约能看出劲瘦的腰部轮廓。

    他的胸口还在随着喘息微微起伏,额上的汗从卷发末梢滑过英俊硬朗的脸,在下颚线时被男人用挂在脖颈的毛巾漫不经心地低头擦掉。

    男性荷尔蒙爆棚。

    小林夕情不自禁咽了咽喉间,不单单是因为嘴里的玉子烧。

    无袖背心,腹肌和臂肌,被打湿的卷毛,裸臂戴手表……每一点都精准戳到了她的喜好,小林夕有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被这么问,松田阵平也很想说,为什么每次见,她不是嘴里塞着东西就是揣着食物正要吃,哪怕是在食欲最旺盛的十来岁青春期,自己都没像她这样吃的不离手。

    看她一脸心虚地盖上便当盒盖子,这里面装的难道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被松田阵平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小林夕咳了一声,“松田警官怎么会跑到这里?”

    “这里离我家很近。”

    对哦,好像就在隔壁丁目,只有几公里的距离,会偶遇的确不奇怪。

    因为对方皱着眉快把便当盒看穿了,小林夕只好讪讪地打开来,硬着头皮道,“怎么,没见过玉子烧嘛!”

    “……”松田阵平凝视着那堆不成型的黄色物体,心想他见过玉子烧,但画风如此清奇的还是头回见。

    小林夕一下看懂了他的眼神,啪地盖了回去,“不许嘲笑我,凡事都是要练习的,等多做几回我也能做出像店里那样漂亮的玉子烧。”

    “你做的?”对方环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现在早上六点半,整条街都没一家店开着,“就为了大早上跑到这里吃,野餐吗?”

    “才没那么闲,我是因为社团活动集训,我现在是排球部的经理呢!”

    松田阵平回想起她上次一球送三个人进医院的本事,不解地挑眉,“你不自己上?”

    他的想法很简单粗暴,那种跳发多来几次,直接把对面队伍替补选手都干没了,还不是稳赢。

    小林夕也很诚恳地望回去:你有没有想过,我就是为了避免以上情况才不自己上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卷毛警官这样抗揍,我还不想成为意外杀人的嫌疑犯。

    而且见多了松田阵平西装的样子,她意外地对这种装扮抵抗力有点弱,暂时无法神色正常地去逗对方,很快把头转了回去,往边上小碎步挪出空位,“松田警官不是在晨练么,中途停下来就没有锻炼的效果了。”

    这是在让我赶紧走?

    对比小林夕平时的状态过于反常,反常到松田阵平都不禁想,是我哪里惹她不快了?

    不会是因为刚才对着她做的玉子烧露出了复杂的神情,这样就不开心了?

    假如是其他人,哪怕他意识到了也会转身就走,他并不是hagi那种擅长哄女孩子开心并乐在其中的人。

    低头看着背对他飞速解决便当盒、穿着印有音驹高校字样运动服的女生,觉得以这家伙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至于一个眼神就受打击吧。

    ……应该不会吧?

    小林夕本来就吃过早饭,几块下去就有点饱了,盘算着剩下的继续当午饭。

    然后瞥向杵在一旁迟迟不离开的男人,疑惑道:“松田警官还有其他事吗?”

    只见松田阵平在手边缓缓蹲了下来,撇开脑袋看不清表情,别扭开口:“我饿了。”

    小林夕脱口而出:“你家楼下的便利店不是24小时营业的么,可以回去的时候顺便买饭团呀。”

    “……”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看向手里的便当盒。

    呃,警官先生的意思,不会是想吃这宛如被“分尸”了的玉子烧?

    但他刚才明明就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啊,照常理来讲这盒东西应该不能引起普通人的食欲吧?

    小林夕脑海又浮现了那位猫奴大学室友的话:虽然挖空心思让怕生警惕的流浪猫吃东西的过程很有趣,但最幸福的果然是另外一种,每次见面都投喂的小猫咪只亲近你,只对你一个人撒娇翻肚皮,即便你哪天不喂它都会主动过来蹭你裤腿。

    这样养熟了的下一步,就是能拐回家喜获一只猫主子啦!

    她琢磨,难道是自己一次次投喂的橘子汽水、冰棍、章鱼小丸子、苹果奶油派……不对,最后一个不是。

    导致松田阵平已经有了条件反射,必须从她手里蹭点什么吃的回去?

    怎么办,明明才被这身装扮撩到有些动摇,可现在满脑子都是好可爱。

    小林夕捂住下半张脸遮掩表情,伸手把便当盒和备用筷子递过去,“请。”

    不到十秒,空了的便当盒又回到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