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三十里,六人下了长山,越过了一条清溪,、\
忽然间,前方传来叫声以及兵器的触碰声,一听就知道是有人在前面激斗,六人猛然勒住了马缰。
“老泰,怎么办?”
泰裕轻喝道:“不要乱动,也许又是道官和青云阁的战斗,我们绝对不能露面,都退入树林,等他们打完再走。斩风、鸣一,你们去看看。”
“是。”
鸣一与斩风跳下马背,沿着山道旁的树林外围窜行,绕过几个弯道,面前出现了一个山坳,坐落在山道的右侧。
两人钻入树林,小心翼翼地透过树间的空隙张望,然而只看了一眼,就异口同声地惊呼了起来。
“是她!”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俏影如柳的流千雪,然而此刻的流千雪,却失去了甜美而亲切的笑容,吓得脸色惨白,惊慌失措地坐在地上。
她身旁的黄土地上鲜血淋漓,一名道官已经命丧当场,另一名道官依然在做殊死搏斗。
最令他们吃惊的却在是在半空,一个黑影没有任何坐骑,却能在天空自由翱翔,如同鬼影般四处幻动,将余下的一名道官打得满身是血,眼见也不能活了。
周围还站着二十几个人,将山坳的出口封死,正抱着双臂站着看热闹,还不时地呐喊、叫好。
“道官不是会遁术吗?怎么被打得如此狼狈?”鸣一忍不住低声惊呼了起来。
斩风定睛望着半空的黑影,一身黑衣,脸上也用黑纱罩着,从身形上可以看,这人是名女子,令他惊讶的是,这女子下手却异常的凶狠,如影似幻的身子,所到之处往往带起了一道血红色的光壁,如同一把飞舞的血刀,任何物体接近,都会被光刀卷碎。
看到了这一幕,他忽然感到一阵惊喜,这个黑衣人的力量丝毫不逊色于道术,由此可见,人界之中除了道术,还有更多不同的力量。
但他又感到了一丝担忧,冥界似乎忽视了太多的东西,毕竟相隔了五百年,人界给他们的印象,依然残留在以往的记忆之中,即使对于道术,也没有太高的评估。
时代变了,道术的威力何其强大,如今又出现与道术抗衡的力量,冥界想在人界平安立足,单凭冥武技,只怕没有任何优势。
“啊——”
就在斩风沉浸在思绪之中时,一只断臂飞上了半空,鲜血喷洒的满地,紧接着道官便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了。
“斩风,他们要对付她!”鸣一紧张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实力的欠缺使他丝毫不敢动弹,只能求助于斩风。
斩风心中大震,甩头望去,只见黑衣女子从天空中跳了下来,正慢慢地向着流千雪走去,杀气腾腾。
黑衣女子迳自走到流千雪的身边,冷笑地道:“好标致的小美人,可惜你是道官,不能不杀你。”
“我又没有惹你,为甚么要杀我?”流千雪呜咽着极力争辩,那娇柔可怜的目光任谁都无法下手。
“嘿嘿,可惜我不是男子,不然真会心软。”黑衣女子打量了她两眼,忽然冷冷一笑,伸出右手,掐在流千雪的咽喉处。
“放开她!”
黑衣女子微微一愣,转眼望去,一名青年手握钢刀挟持着一名手下,黑衣女子既惊又怒,却又对他无声无息的出现,感到极为惊讶。
“放手!”其余的黑衣人将斩风团团围住,怒瞪着他。
“放人!”手上拿着死去的同伴的钢刀,斩风冷然应道。
“救我!”流千雪看到了救星,煞白的脸色微微染上一抹红色,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黑衣女子被斩风的冷傲激怒了,忽然用掐着流千雪的脖子,厉色喝道:“你敢动手,我剐了她。”
“你可以试试。”斩风不受她的威胁,手腕轻轻一划,刀锋便在人质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混蛋!”
“放了她,不然剁了你。”
周围的黑衣人看得怒火冲天,但不敢冒进一步,只能愤愤地瞪着斩风。
黑衣女子对于斩风强硬的态度感到十分诧异,虽然意在救人,但态度和语气上,又似乎不在意手中道官的死活,疑惑的目光扫视着他,问道:“你不像是道官。”
“我不是。”
黑衣女子愣了愣,问道:“那你到底是甚么人?”
斩风扫了一眼流千雪,淡淡地道:“她的朋友。”
黑衣女子愕然看着流千雪,忽然若有所悟,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道:“是情人吧?”
“不是!”流千雪满脸羞红,抢先叫了起来。
“只是朋友?”黑衣女子疑惑地看着她。
斩风神色极为不悦,不耐烦地道:“你可以杀人,我也可以杀人,不必白费时间。”
黑衣女子没想到他竟然反客为主,逼自己做出决定,仿佛是自己求他放人,不禁又气又恼。
“我数三声,不放人的话,我先砍下他的左臂。”
斩风的无情和冷酷,着实令在场的所有人大为震撼,一起望向了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犹豫了片刻,愤恨地松开捏着流千雪脖子的手,然后转头怒喝道:“快放人。”
“过来吧!”斩风放开了挟为人质的黑衣人,朝惊魂未定的流千雪招了招手。
流千雪从死亡边缘脱身,惊魂未定,似乎有些不相信敌人会轻易地放了自己,愣了片刻,才拼命地跑到斩风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深怕自己会被舍弃似的。
美丽的眸子里流露出柔弱、无助的眼神,让人既怜且爱,看得斩风神摇心曳,仿佛春风拂柳一般。
他急忙甩了甩头,赶走脑中的胡思乱想,沉声问道:“没事吧?”
“谢谢你!”接触到那深邃的眼睛,流千雪仿佛觉得信心陡增,惊魂稍定,展颜朝他嫣然一笑。
斩风呆了呆,随后又把目光移向黑衣女子,心头暗暗苦笑道:“我是怎么了,甚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黑衣女子虽然下手狠辣,却是与道官做对的人物,也算是自己人,而我却为了救一个道官,而与他们发生冲突。”
黑衣女子见他在人单势孤的情况之下,居然守信放人,点了点头,赞赏道:“不错,算是条汉子。”
“老大,不能放他们走,尤其是那个道官,她会泄露我们的行踪。”
黑衣女子的目光移向了躲在斩风身后的流千雪,淡淡地道:“原本可以放过她,只是事情不只关系到我们,还关系到其他人的生死,不能轻易地放你们走,除非你胜了我。”
流千雪委屈地道:“我们无怨无仇,你为甚么要杀人?”
“无怨无仇?”黑衣女子忽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容。
“你…”流千雪被她的异常反应惊呆了,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斩风却从中得了共鸣,从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所承受的东西,不由得对她感到有些亲切,但既然出手,就没有退让的余地,更何况他不愿看着流千雪被杀。
“散开。”黑衣女子轻喝一声,然后跳上半空,在离地一丈高的空中盘膝而坐。
斩风感觉黑衣女子的威胁极大,可是流千雪就在身后,不可能使用冥术,而且也不愿意杀掉这些与道官对抗的人。
“为甚么一定要杀来杀去?我甚么也没做,而且还救了那么多人,为甚么一定要杀我?我不明白!”流千雪有了斩风在身前,斩风的气势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因而将心中的不解一一道出。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斩风已经很了解这个心地善良的少女,道官的罪行绝对不会与她有关,只不过她的身分,会使别人将其他道官的行为也算在她的头上。
“别怕。”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想起了那两夜彼此相拥的时光,鼻子里仿佛又嗅到了那丝发香。
“嗯!”流千雪又笑了。
黑衣女子怔了怔,凝视着流千雪,冷冷地道:“道官灭我全族,我为甚么不能尽灭道官?”
“全…族?”流千雪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双眼发直,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似的。
“也是全族!”斩风感到了共鸣,想不到面前的这名少女与自己一样,也是全族被灭。
黑衣女子仰头望天,眼角忽然闪出一丝泪光,喃喃地道:“我能向谁去问为甚么?谁能回答我?”
“不…不是真的…不是…”流千雪软软地*在斩风的肩头,目光呆滞,眼泛泪光,不知是为道官而哭,还是为了黑衣女子。
软玉贴身,幽香轻溢,斩风的心中感到无比的柔和,然而任何劝说的话都无法出口,因为黑衣女子所说的,与他心中的恨意完全一致,只有共鸣,没有指责。
“机会只有一次,打赢我就可以走。”
斩风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问道:“你是道师,难道没有应战的道术吗?”
流千雪呆了呆,似乎突然想起自己道师的身分,喃喃地道:“对呀,我是道官,我能救人,怎么吓得全都忘了?”
斩风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声劝道:“你不是会遁术吗?快走吧。”
流千雪却指着黑衣女子道:“她好像能看穿遁术。”
斩风大为震惊,以他的实力尚且看不透遁术,没想到黑衣女子却能找出遁行的痕迹,实力如何,可见一斑。
“我怎么忘了救他们,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吓呆了,我不该没有反应。”流千雪抬头望向死去的两名道官,满脸的自责和歉疚。
“你找个机会遁走吧,我缠住她。”斩风轻轻地推开她,走向了黑衣女子。
突然,一阵薄薄的绿光从后袭来,瞬间便卷住了斩风的身躯,如同为他披上了一件绿色战袍。
斩风大为惊讶,摸了摸身子,并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只觉得肌肤似乎被一种力量包裹着。
流千雪走了上来,小声说道:“这是神愈术,可在短时间内自动治愈任何伤势,不过效果时间很短,一定要速战速决。”
斩风点了点头,神色更为自信,提着刀便直往黑衣女子扑去。
黑衣女子的眼神变得异常凝重,刚才的流千雪柔弱不堪一击,所以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此刻的流千雪却截然不同,绿光虽然薄如细纱,却透着一股正气,其中一定藏着特别的效用,不能不小心。
斩风使用的依然是花月,就连他自己也感到,这样的手段过于枯燥乏味,然而现实就是如此,何况此时有流千雪的道术相助,就算是最普通的攻击术,也能有极大的效用。
黑衣女子也动了,竟然如影随形地随着斩风的移动而移动,仿佛完全洞察了影子的移动。
居然又被看破了!
斩风满腹惊讶,花月第一次被看透是在迎仙崖上,但夜鸠是仙兽,拥有平常人不能拥有的力量,所以并不足为奇,然而黑衣女子是人界的普通人,却拥有着同样的神奇能力。
但他的刀势并没有停顿,那是建立在对流千雪的信任之上。
神愈的确不同凡响,这也是流千雪年纪轻轻就能跻身道师之阶的原因,黑衣女子光刀似的攻击,虽然抢先攻到斩风的身边,也留下了无数道伤口。
但神愈的强大治疗力,在一瞬间又将这些伤口愈合了,使所有攻击都功亏一篑。
“这是怎么回事?”黑衣女子原以为一战成功,没想到明明劈了对手十几下,却仍是毫发未伤,心中充满震撼。
她犹豫之际,斩风却没有停歇,明晃晃的钢刀狠狠地砸了她的背上,“砰”的一声,黑衣女子被掀上了半空,摔向了五丈外的地面。
“团长!”黑衣人们无不惊呼着冲了过去。
斩风没有再攻,拉着目瞪口呆的流千雪,冲进了山道之侧的林中。
一直奔出了二里地,斩风才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发现流千雪的目光正盯着两人相牵的手,并闪动着怪异的光芒,他忽然想起那两个夜晚,手一直都是相牵着,心中突然紧张了起来。
“她说的是真的吗?道官真的杀了她全家吗?”流千雪*着小树,呢喃着问道。
“嗯!应该是吧!”斩风暗暗松了口气,却又被她的问题触动心神,转开眼眺望着树林深处,不想用带着仇恨的眼神看她。
“可是——”流千雪忽然想起了死在掌山的五十名道官,忽然明白了,喃喃地道:“难道他们杀死那么多道官,是为了报仇?”
斩风没有回应,脑子里想着黑衣女子,似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故事,家族全灭,仅存她一人,又得到了力量,要向道官索仇。
“我的面罩!”
流千雪忽然跳了起来,满脸惊慌,目光不停地扫视着身边的土地,似乎在寻找着甚么。
斩风抬头望了她一眼,诧异地问道:“甚么事?”
“我的面罩掉了!”流千雪急得眉心紧锁,慌张地在附近的草丛中摸索着,就像是丢了最心爱的宝贝似的。
“甚么面罩?”斩风对她激动的反应颇为惊讶。
“是一个很漂亮的银白色的面罩。”流千雪一边解释,一边忙着搜寻,额上已经是香汗淋漓。
“银色的,那不就是…”
斩风仿佛受了电击似的,愣在当场,迷乱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流千雪的娇躯上,目瞪口呆已不足以表示他内心的震撼,仿佛地震一般,将心中的那座冰山震得摇摇欲坠。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到底丢在哪里了?”
流千雪全神贯注地投入寻找雪银面罩,丝毫没有察觉到斩风的反应。
“唉…”斩风少有的叹息了一声,眼神从未如此柔和,轻轻地唤道:“别急,也许在路上,也许在那个山坳处,我们慢慢找。”
“嗯!”流千雪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真有那么重要吗?”斩风喃喃地嘟囔着。
流千雪幽幽叹道:“人死了,火那么大,甚么也不可能留下,只有这么一件东西,想是留个纪念,毕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有那…”说到一半,她忽然沉默了。
斩风知道她指的是冥神之眼异样蓝光,心中又是一阵颤动,深深地吸了口气,劝道:“我们沿着路往回找吧!”
“嗯!”
山中荒芜人烟,所以走过的痕迹依稀可见,因此两人很容易就找到道路,并沿这条走过的道路慢慢地寻找,都忘了自己还有大事要办。
虽然只有两里路,但找了几个时辰后,两人才回到山坳。
山坳中的血渍已经不见了,尸体也不见了,地面上撒上了一层黄土,似乎是被人清理过了,四周寂静,马和包袱都不见了。
“这里也没有!”流千雪满脸失望,噘起俏嘴幽幽一叹。
“也许是被人捡走了——对了,我的同伴呢?”斩风这时才想起自己的事情,猛然抬头,却见西沉的红日挂在山头,微微一愣。
“我还要下山,这可怎么办呀?”流千雪也意识到自己太专注于寻找面罩,以至于忘记了下山,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既无食物,也无马匹,不禁大为苦恼,有些手足无措。
斩风望向长山城的方向,估算了片刻,道:“马跑了几个时辰,走回去至少也要一天,去淩关只怕更远,我看还是往回走吧。”
“可是——”流千雪想到随行的两名道官都死于非命,不禁有些害怕,怯怯地望着地下,双手搓弄着衣角。
“我送你回去!”
流千雪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摇头道:“还是出山吧,这样回去,师父一定会骂我。”
“好吧!”斩风也不想回到是非之地,昨夜仙人的出现,使他十分担心身分会败露。
“谢谢你。”秀丽的笑容,再次回到了流千雪的脸上,笑得很开怀。
夜幕很快便重临山地,斩风和流千雪在山溪边静静地坐着,等待天明后起身上路,夜色深沉,两个都没有睡意,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之下。
流千雪悄悄地望了一眼斩风,心中有些忐忑,与陌生男子在野外过夜,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斩风的表情虽然平淡,但为人却很和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斩风的身上总是有着一丝让外人感到有些不解的孤冷。
转头看了看四周,她忽然想到那两个夜晚,躲在银面男子的怀里一起看星星、说话,心头一阵荡漾,喃喃地道:“好相似啊!”但想到他已藏身火海,不禁幽幽地叹息了起来。
斩风没有看她,手中的树枝不断地拨弄着草地,脑海中同样闪过与流千雪在禁区内的一幕幕画面。
“如果你用遁术,应该可以更快一点。”
“我不敢一个人走山路。”流千雪娇笑着吐了吐头。
“是吗?”
流千雪凝视着黑夜中潺潺的溪水,忽然幽幽一叹,喃喃地道:“可惜少了蓝色。”
“蓝色!”斩风仰面卧倒在草地上,呆呆地仰望着满天星空。
“你和他有点像。”流千雪捡起了一颗小草攥在手里,轻轻地转动着,神弛物外,仿佛在回忆着甚么。
斩风只觉得身子仿佛在瞬间被冰封了,连一根小手指都无法动弹,只有急促的心跳,如同战鼓般阵阵地敲响着,时间对于他来说仿佛停顿了似的,等待着流千雪后面的话。
流千雪甚么也没有说,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声,神色间流露出一阵伤感,还有一丝追忆。
空气传来一阵轻轻的吐气声,斩风瞥了她一眼,将双手垫在脑后,一副轻松的神态,然而内心却是百感交集,情绪再也无法平定,尤其是那一阵阵熟悉的幽香飘入鼻中,心神更是恍惚。
“明明只是两天,为甚么总是忘不掉呢?”
流千雪喃喃地嘀咕了一阵,突然像是被人发现了小秘密似的,玉脸生霞,偷偷地看了斩风一眼,见他似乎甚么也没有听到,庆幸的捂着胸口吐了吐舌头。
不到片刻,她又幽幽地叹息了起来:“不知甚么时候才能完成修炼,进入仙界!”
斩风身子微微一颤,又恢复了平静。
思绪没有停顿,夜空中的星海,再次将他们引入了迷惘之中…
长山城离山口的淩关直线距离有百里之遥,然而山路起起伏伏,弯弯曲曲,单以山路计算,有二、三百多里之长,而且下了长山之后,小路众多,人烟稀少,有荒凉的感觉。
两人结伴走了几天,终于踏上山口前最后一座山峰,远远望去,山势已尽,淩关灰色的高大城墙坐落在两山之间,十分显眼。
“终于到了。”流千雪显得犹为兴奋,挽着斩风的手臂又跳又笑,笑逐颜开。
“是啊!终于到了。”
斩风在为泰裕等人的境况而感到担心,怕他们与黑衣女子之间发生冲突。
“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流千雪想起这些日子结伴而行,既感激又庆幸。
“我们不是朋友吗?”
“是啊,我们是朋友。”流千雪嫣然一笑。
忽然,两人身后的山道,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斩风回头一看,赫然发现是是泰裕等人的身影,不禁愣住了,没想到他们骑马居然比自己还慢。
鸣一也看到了他们,大喜过望,抢先纵马冲上了山头,挥手笑道:“兄弟,你没事就好。”
“你们骑马怎么比我慢?”
鸣一跳下马,瞥见流千雪俏生生地站在旁边,随即朝斩风挤了挤眼睛,小声调侃道:“你英雄救美,善后的工作,自然要做兄弟的代劳。”
斩风忽然从他的手里把马缰抢下,然后塞到流千雪的手里,道:“淩关就在前面,道路也是一目了然,我就不送了。”
流千雪没想到,他居然不把自己送入淩关,不禁感到十分诧异,呆呆地看着他片刻,随即温顺地点点头,含笑道:“谢谢你,进了淩关可以找我。”说罢,跨上马背向淩关跑去。
斩风目送她离去,眼神中似有解脱之色,又有一丝不舍。
鸣一大为惊讶,拉着他好奇地问道:“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把她放走了?快追呀!”
斩风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刚下马的泰裕走去,问道:“你们怎么走这么慢?没出事吗?”
泰裕笑道:“不但没事,反而得了好处。”
“好处?”
“那批黑衣人是夜鹰团,也是左大人要找的逆党之一。”
“夜鹰团!”斩风不禁微愣住了。
泰裕点头含笑道:“是啊,那个能飞的女人,就是通缉榜上排名第一的夜鹰团团长砚冰,听说实力还在藏剑之上,想不到竟然被你和那位道师合力击败了。”
“嗯!”
“左大人原本就想联络四大逆党,遇到夜鹰团正好为左大人带话,不过她不相信,所以把我们带回长山城,得到青云阁的证实,才肯放人,因此我们走得慢了。”
鸣一笑着插嘴道:“更想不到的是,沧浪社的弓弛早就上山了,正与藏剑在一起,如此一来,四大逆党中的三个都在长山,小小的弹丸之地真是卧虎藏龙,那十几名道官只怕凶多吉少了。”
“原来那个弓老大就是弓弛。”斩风恍然大悟,难怪当日就觉得他与藏剑平起平坐,原以为是副阁主,没想到竟是沧浪社的老大。
“上路吧,左大人和冬大人正等着我们回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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